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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田:母亲的回忆
敬爱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有十个年头了,每当回忆起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和艰辛的一生,母亲对儿女的那种大爱,我都不禁泪流满面,一种对母亲由衷的怀念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我想,母亲如果健在的话大概也有86岁了,依我对母亲的心愿,母亲会也应该活到这个年纪,因为母亲一生身体健壮,没有生过大病。我多想母亲现在还活着,其实我到现在一直认为母亲还健在,还在为我们当儿女的缝缝补补,做好吃的饭,还在为我们操心、受累。现在多么希望慈祥的母亲膝下子孙环绕,时时牵挂着她的子孙们的工作、学习和生活啊!
母亲在姥姥家排行老大,自然肩负的农活和家庭的负担也就大。她有6个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在姥姥家未成年和成年后的母亲除了帮着姥姥、姥爷干好农活外,还帮着拉扯年幼的妹妹和小弟,那个年月的生存的艰辛可想而知,但也成就了母亲在家庭中的威信。
其实母亲已经成了姥姥家庭生活的顶梁柱,就和一个大家庭中有一个大男人一样的重要。
母亲18岁嫁到我家,共生养了我们9个儿女,艰难和辛劳自不必说,记得从我记事的那天起,母亲就是种地、干活、做家务,周而复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复着农村古老而又质朴的故事。那时候,最严重的问题是吃饭问题,最艰难的问题还是吃饭问题,要解决这一天下第一的事情是非常不容易的。可是那个年月,生产力水平不高,原始耕作,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差。每年都是青黄不接,作为一个人口较多的家庭来说,要养活这么多的子女更成了大问题。“粮不够,叶来凑”,即用少许的粮食拌和着植物的叶子吃来充饥。特别是春天,在5月小麦还未收获时,家中也就早已没粮了,母亲就领着我们到村东汇河两岸和秃妮山上采摘柳叶、青杨叶和羊角叶,还打芒子等,多采些一顿吃不了,还晒干储存起来。有一年因为我吃了太多的用刺槐叶做的食物,造成全身浮肿,险些送了性命,后来才知道那种叶子有毒,应少吃。当时据说这种叶子采集整理后可以卖给日本人造的确凉布料。就这样,生活还不断继续,而母亲毫无怨言,生怕生活的规律被别人打破一样,艰难的为生计也是为了未来而奔波劳顿。
母亲也是个性情很倔犟的人,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比较高潮的时期,父亲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家中子女多又是缺粮户,极左路线下很多人都受到了冲击,别人冷眼相看,这种情况和状况连续了十年之久,造成子女招工、参军、升学的困难。但母亲是非分清,爱憎分明,不断地为父亲恢复名誉而奔走,争得了村民的拥护和赞赏。
在农业学大寨的浪潮中,母亲依靠强壮的身体,修大寨田、建扬水站、垫海绵田,都跑在前头,后来被群众和上级称为“铁姑娘”。上50岁年纪的人可能都知道,当时我们村是远近闻名的农业学大寨先进单位,整个村周围梯田林立,扬水站挂在山上,围河造地上千亩…。当年我们村的支部书记还是四届人大代表并参加了人代会外国人也来了,越南、阿尔巴亚也来我村参观。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学生拿着小红旗,只是站在路两旁不断地喊着“欢迎一欢迎一欢迎”母亲还有一手好的绣花手艺,当时在村里带着一伙妇女绣伟人像,做大红花。我上高中时,母亲就在我装书也装饭的书包上绣上“为人民服务”五个大红字,母亲没有明说对儿子的希冀,她的一片良苦都寄托在这五个通红的字里,那时我已懂得道理。
母亲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据父亲讲,母亲是支前模范,特别是“吐丝口战役”,母亲同村里的党组织给解放军送粮送药,救伤员,抗日战争时期还做军鞋送前线。我想母亲的刺绣手艺可能是那时候学会的。1979年我上中专时,还发现母亲有一张解放战争时期地方政府发的奖状,在外工作20多年,母亲逝世后,我在整理母亲遗物时也没有找到,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一直很内疚。
改革开放后,家里的情况好了起来,吃穿不用愁了,而我们也不断长大,母亲是高兴的。三个姐姐出嫁母亲都做了很好的料理;大哥、二哥都在镇上谋了个差事,老四、老五都干着个体经济,小妹干着小学教师。我中专毕业后成了机关公务员,生活工作都很好,母亲的几个孙女、孙子都上了大学….…。
1997年,母亲76岁的时候,终因年老力衰,天疾而终。愿母亲含笑九泉,一切都好。
每到母亲的忌日,我都回老家在母亲的坟上添一把土,寄托我们做儿女无限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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